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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 支离破碎(2)|全球关注

2023-06-28 16:55:21来源:个人图书馆-时光之行者

所以到底死是什么,是结束吗?有机体会结束,因为有机体会老,会生病或发生意外。我们很少有人老了还很漂亮,因为我们都是受苦的身体。我们一老,脸上就显示出来。另外,老了还有回忆的悲伤。我们可能心理上每天都免于一切“已知”吗?除非有免于“已知”事物的自由,否则永远掌握不到那“可能的”事物。本来,我们的“可能性”一直都局限在已知事物的领域内,可是一旦有这种自由,我们的可能性就广大无垠。所以可不可能在心理上免除过去,免除一切执著、恐惧、焦虑、虚荣、骄傲?完全免除这一切,所以隔天醒来成为新鲜的人?你会说“这怎么做?有什么方法?”这没什么方法,因为“方法”意味着明天,意味着你要不断改正。最后,明天,很多明天之后,终于改正为某种东西。但你是否现在就能看清一个真相——实际的看,不是理论的看?这个真相就是,除非心理上终止过去的一切,否则我们的心不可能新鲜、纯真、年轻、有活力、热情。但是我们不愿意放弃过去的一切,因为我们就是过去的一切。我们所有的思想以过去为基础。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是过去,所以我们的心放不掉。不论它做过什么努力想要放弃,这努力仍是过去(希望成就另一种状况的过去)的一部分。

心必须非常安静。而且只要心里清楚整个问题,就会非常安静,没有抗拒,没有任何体系。人一直在追求不朽。他画画,签个名,那就是追求不朽的方法。人总想留下自己的什么东西,所以留下他的名字。他必须给的,除了技术性知识之外,还有什么能给呢?心理上他是什么?你和我,我们是什么?你银行的存款可能比我多,可能比我聪明,可能比我这样或那样;可是心理上,我们是什么?一大堆话、记忆、经验以及我们想传诸子孙、写成书、画成画的一切,以及“我”。这个“我”极为重要。这个“我”与社群对立;这个“我”,要认同自己;要实现自己;要成为某种伟大的人、事,你们知道,想要成为所有的一切。你观察这个“我”,看见一大捆记忆和空洞的话,我们执著的就是这些。这就是你和我之间,他们和我们之间那种隔离的本质。


(资料图)

如果你了解这一切,不经由别人而是经由自己,不判断,不评价,不压抑,只是观察,仔细的看,你就会知道,只有死,才可能有爱。爱不是记忆和快乐。据说爱和性有关,这又回到欲爱和圣爱:取其一,则另一就分裂。当然,这些都不是爱。除非告别过去的一切,告别一切劳苦、冲突、悲伤,我们不可能完全而整体的触及爱。告别过去的一切,然后才有爱,然后才能随心所欲。前几天我们说过,问问题很容易;但是问得有目标,时时谨记在心,一直到自己完全解答问题则不然。这样的问有一种重要性,随意的问则没什么意义。

问:如果你没有“实然”和“应然”之间的分别,你应该满足了。就不用再担忧那些烦人的事情发生。

克:“应然”的实相如何?“应该”到底有没有实相?人很暴戾,可是他的“应然”却很和平。“应然”的实相如何?我们为什么会有“应然”?如果要这种分别消失,是不是我们就该满足、接受一切?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有非暴力的理想,所以就应该接受暴力?非暴力从最古老的时期就有人宣扬:慈悲,勿杀生等等。可事实是,人还是很暴戾。这就是“实然”。如果认为这种事难免,所以接受,他就会满足。他现在就是这样。他接受战争,认为那是一种生活,而且纵使宗教、社会等有一千种制裁一直在说,不论是人或动物都“不要杀生”,他还是杀动物来吃。他参加战争。所以如果完全没有理想,你就只剩下“实然”,那么你满意这“实然” 吗?或者你要有精力、兴趣、生命才能解决这“实然”?非暴力的理想是不是在逃避暴力的事实?如果心不逃避,而对暴力的事实,知道它是暴力,但不怨恨,不判断。那么,这样的心一定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质素,然后不再有暴力。这样的心并不接受暴力。暴力不只伤人,杀人;暴力还是同意、模仿、顺从社会道德或某人的道德观时的扭曲。任何一种控制、压制都是扭曲,所以都是暴力。当然,想了解“实然”,想了解到底真相如何,必然有一种紧张,一种戒慎。我们的真相就是用民族主义制造出来的分别,这就是战争的主因。此外还有宗教制造的分别:我们是基督徒、佛教徒,这个徒那个徒。我们难道不能观察事实,借此而免“实然”的限制吗?要想不受“实然”的限制,就必须不扭曲它观察的事物。

问:概念的看和真正的看有何差别?

克:你看一棵树是概念的看还是真正的看?你看一朵花,是直接看还是透过某种知识,比如植物学、非植物学这样的荧幕,或者它给你的愉快看?你怎么看?如果你是概念的看,如果你是透过思想看,那么你看见了吗?你看见你的先生、太太吗?你是否在看他或她在你心中的形象?这个形象就是你概念的看时的概念。可是如果完全没有形象,你就是真正的看,那么你们就真正有关系了。这样说来,制造这种形象使我们无法真正看树,看妻子、先生、朋友、看一切的,是怎样的机制?我希望我说的不对,可是显然你对我有个形象,不是吗?如果你有我的形象,你就不是真正在听我讲话。譬如你看先生、太太或什么人,如果你是透过形象看他,就不是真正看这个人。你是透过形象看这个人,所以你们之间没有真正的关系。你可以说“我爱你”,可这一点意义都没有。心能不制造形象吗?要不制造形象,只有完全专注于当下一刻,专注于挑战或感受的一刻才有可能。举个小例子:人家恭维你,你很喜欢。这“喜欢”就会制造形象。但是如果你专注地听他的恭维,完全而整体的听,就不会制造形象。这时你就不会说他是朋友。反之,如果有人侮辱你,你也不会说他是敌人。形象的产生来自于不专注。专注之处不产生任何概念。做吧!你会找到的,很简单。你专注地看一棵树、花、云,就不会投射你的植物学知识,你的喜欢或不喜欢。你只是看。这不是说你将自己与树混为一体,你毕竟不可能变成树。你看妻子、先生、朋友而不带任何形象,那么你们的关系将完全不同。然后思想就完全不来碰触你们的关系。这时,爱就有可能了。

问:爱和自由是一回事吗?

克:我们能够没有自由而爱吗?如果不自由,能爱吗?嫉妒能爱吗?害怕能爱吗?我们在办公室野心勃勃,回家却说“亲爱的,我爱你”,这是爱吗?我们在办公室无情、狡猾,回家来要体贴、慈爱,这可能吗?一手杀,一手爱吗?野心勃勃的人何时爱过?争强斗胜的人何时知道爱意味什么?我们接受这一切,接受社会道德;可是我们只有用全部的生命否定这些社会道德,才是真正的道德。可是我们不干。因为在社会上、道德上受尊敬,所以我们不知道爱是什么。没有爱,永远不知道何谓真理,也不知道有没有上帝这种东西。我们只有懂得告别过去的一切,告别一切性或其他快乐的形象,才会知道何谓爱。然后有了爱(那本身就是德性,就是道德)其中便一切伦理具足。然后那个实相,那个不可测度的才存在。

问:个体在骚乱中创造了社会。若想改变社会,你是否赞成个体离弃自己,免得依赖社会?

克:个体不是社会吗?你我创造了社会,用的是我们的贪婪、野心、民族主义、竞争、粗俗、暴力。我们外在做了这些,因为我们内在就是这些。越南在打仗,其实那是你我要负责的,因为我们接受战争,认为战争就是生活。你说我们离弃自己吗?不然,你自己如何离弃自己?你就是这一团糟的一部分。要免除这种丑恶和暴戾,这实际存在的一切,不是要离弃,而是要学习、观察、了解自己里面的整个事物,由此而免除一切暴戾。你无法从自己身上离弃自己。这就产生一个问题:是 “谁”来离弃?“谁”使我离弃社会或离弃自己?想离弃自己这个实体的他,是不是马戏团的一部分呢?要明白这一点,明白“观察者”无异于他观察的事物,必须静心。这需要非分析的高度透视自己。观察自己与事物、财产、人、观念、自然界的关系,我们就会得到这种内在完全的自由。

一九六九年三月二十日伦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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